从农历白露至本月底,正是一年一度临安山核桃集中采收期,主产区昌化、昌北地区8镇46万亩核桃林,产量占了全国近六成。许多平日只见老人儿童的村庄,一下多出三四倍的人,满山,尽是摇竿声,更有趣的是机械操作采落法。
山核桃采摘不易。截至昨天,临安八成核桃已采收,但令人揪心的是,今年因采收死亡人数5人,年龄最轻的55岁,最长者80岁,已是历年最低。
“年年有死伤,这是临安山核桃逃不开的魔咒”,临安市山核桃产业协会秘书长丁立忠告诉记者,山核桃生长环境陡峭,多岩石,树高者足有18米,普通的也有七八米,树枝脆弱,农民们为采收最顶端的山核桃果,往往要爬得很高,一个趔趄跌下去,极易发生惨案。而且,因分山到户,家家户户都有山核桃树,这种非规模化生产经营模式带来不少安全隐患。
“每天提心吊胆”,这几天,临安林业局负责宣传的张慧天天晚上十点还忙着向各乡镇分管领导群发安全提示短信,她介绍,今年一开竿,临安市政府派出160余名警察驻守主产区,医务人员也是现场蹲点护卫,当地医院甚至专门腾出几十个床位以备不患。
按当地人传统,采收前,男人喜喝上几口酒壮胆和增加力气,但如今,临安市委书记在开竿前的安全采收工作会议上千叮咛万嘱咐这条“酒爬”禁令。此外,采收期间的多个“不准”,已连续多年在电视台滚动播出,包括年老体弱或年幼体虚者不准上树;下雨天不准上树;不去危险地带如水中或崖畔捡拾山核桃;上树采收时佩带安全工具,尽量做到少踩或不踩包枝、小枝,绝不能踩死枝。
与此同时,临安不断推广科学采收举措:譬如机械操作采落法。此法是由浙江大学等3所高校教授共同研发,去年6月已在昌化镇联盟村建成投产,可在树高4-13.5米旋转和调节方向,一个半小时可采打7棵山核桃树,工作效率是人工采打的3倍以上。
又如自然落果法。在岛石镇阁川村,因青壮力过于稀少,“6070部队”上树又太危险,该村村民约定,统一等待自然落果。早在8月,村民们便着手在树下打桩、拦网,隔离栏自下而上直至山腰,各家的核桃树分得清清爽爽。自然落果一般要35天才能完成落尽,但采收成本较少,且不损伤枝条,反而提高了产量。
而在太阳镇谢家桥村,村民在自愿前提下参加合作社,然后聘请青壮年统一采收。此外,从施肥、防治到最终分配,全部“统一”。
更多民间智慧正在被搜罗。某村自筹资金,自山脚到山顶建设300米索道,可快速运送山核桃下山。甚至,当地一位叫周济民的农民发明了专门攀爬果树用的防滑鞋套,还申请到了专利,今年山核桃采收期间已卖出了1万多双。
政府方面,专门推出了山核桃采收人身意外伤害互保救助政策保险。此外,当地农民也积极参加商业保险,目前临安3万山核桃农户总参保率已达90%。